今天被叫車來到桃園機場,客人下了車,幫忙搬了兩個大行李到推車上之後,我繼續上線等「嗶」(Uber 系統派車的聲音)。找到範圍內又安全的地方,我想我可以小睡一下,今天很不快樂,剛剛的女客人長得很像小時侯的美英阿姨、、、連聲音都很像。
如果Uber的司機有注意到,為什麼劉伯烏創的Uber發問群都是(禁色照),其實是有原因的,夥伴放的色照對我而言是一種莫名的壓力,翻騰我從小的陰影,反而是放工商廣告,則是燃起我做生意的戰鬥意志。
劉伯烏的爸爸是台灣郎,媽媽是印尼到台灣的華僑,當年媽媽是私奔來台灣,因為外公是印尼雅加達的有錢人,不喜歡爸爸的門戶不相當,一直到伯烏五歲時,外公不捨我流落台灣,在叔公的安排下,才勉強了放下心中的怒氣,來到台灣看我,六歲時我第一次去印尼,外公才勉強的接納了他們的婚姻。
剛來台灣的那幾年,因為沒有外公的接濟,媽媽過的很辛苦,早上都去市場賣菜,所以我的童年就是在菜市場及菜園渡過的,打從出生後的幾個月開始,我就在菜市場打混了,媽媽說她的生意特別的好,所以當我肚子餓了,要吃奶的時間到了,她總是沒有時間餵我,於是鄰攤剛好有奶水的幾個阿姨,就是我的臨時奶媽。
市場舊址只見零星的流動攤販
讀小學時每每被提及這事,都還不以為意,但最尷尬的日子是在中學以後,放學回家時,如果有媽媽的朋友來訪,10個當中至少有5位的奶是我曾吃過的,天啊!
我想吃的奶沒吃到,不想吃的卻一直被提及,於是我如果發現廚房內有客人講話的聲音,我就會把書包丟在門口,直接遶道進去菜園的水池,把我今天要賣的菜洗好準備好,直接挑著往大街走去。
沿途喊著:「買菜喔!」「買菜喔!」街上的熟客戶聽到我的叫賣聲,都會多少的買些青菜,不用一個小時,我三十幾把的青菜就賣完了,而且對我而言,菜是不用成本的,媽媽為了鼓勵我,賣的錢我可以分一半(每天拆帳比UBER還更Uber),所以我就有動力去想我如何把營業額擴大。
那時候我們菜都擺地上的
原本我是從家附近的巷內開始,巷裏的阿婆其實都不太買的,只會嫌東嫌西,挑三撿四,浪費我不少時間,最後走到街上時,街上的老闆娘們,晚餐都煮好了,自然不用買我的菜來放到明天了。
於是我改變我的策略,我直接往街上去,街上的商家生意比較好做,買菜也阿沙力,挑了幾樣就直接買了,同樣的一個小時,從街上開賣,可以賣2倍的量。
「老闆娘!要買菜謀?」
「唉噢!阿ㄛˋ喔!你怎麼這麼乖啊!出來幫你媽媽賣菜?」
老闆娘街上的人都叫她美英姐,是豐田布莊店的老闆娘,媽媽買布料也都找她,沒看過她家有男人,只有幾個店員跟幫傭的阿婆,聽媽媽說阿姨守寡很多年,鄰里傳說她不是很正經,每天穿的漂漂亮亮的,豐滿的身材纖細的腰,走路扭動的臀,讓我也不經思考的,偷偷的看了一下。
「阿姨好!請問阿姨今天要買什麼菜?」
阿姨今天的穿著絲綢的料子,隔著衣服,白色的內衣若隱若現。
「剛剛好缺青菜,早上店裡忙,沒空去市場買,阿ㄛˋ今天有白菜嗎?」
「阿ㄛˋ!」
我正看的入神,沒聽清楚她問的話。
「劍仔菜一把2塊就好!」
「阿ㄛˋ!我問的是有白菜嗎?」
「喔!有!白菜壓在下面」
眼神的交會,她似乎看到我正看著她的內衣入神。
「阿ㄛˋ!你是不是太熱了?滿臉漲紅,進來廚房我倒水給你喝」
「喔!不用啦!我不會渴」
老闆娘挑了三把菜,找她錢的時後還輕輕捏了我一把,當時不以為意,回家才感覺怪怪的,因為客人中只有她會捏我一把,有時候捏臉頰,有時候捏屁股,我也沒把這事告訴媽媽,我怕媽媽罵我亂講話。
倒是我這個「隔島躍進」的策略讓我出清的速度加快,天色未暗時我已經完售了,走回家的途中,遇到那幾位阿婆在巷口聊天。
「阿烏啊!今天怎麼沒來這裡賣?」阿婆遠遠的問我。
「喔!媽媽說街上的阿姨,嫌我都拿別人挑剩下的菜賣她,所以我就先去街上賣。
其實我是暗罵她,她是我最頭疼的阿婆,每次都把我的菜翻一遍,偶爾才會買一把菜,她見我年幼可欺,每次都殺我價錢,不過也幸好有她,讓我找到了賣菜的穫利模式。
巷仔內的阿婆只是想找人聊天,其實她在早上就在市場買好了;街上的很多老闆娘早上生意忙,沒時間去買菜,我的出現解決了她們缺菜的問題,自然較不會殺價,也會刻意的多買幾把!
但是街上的生意雖然好做,但卻很難想像她的來意,就這樣賣到冬天的日子,重頭戲來了,農歷年前,常年菜跟白蘿蔔銷量特別的大。
我挑了兩擔的菜頭在街上賣,一下子就賣光光了,這已經是第四趟了,這趟次賣到豐田布莊店前,美英阿姨說:
「阿ㄛˋ!這擔的蘿蔔我全包了」。
「阿ㄛˋ!這些白蘿蔔很重,你能不能幫我搬進房子裡?」
美英阿姨她的廚房因爲有下人打掃,所以顯得很乾淨,今天衣服穿的有點寬鬆,就在我在廚房幫她把白蘿蔔疊在地上時,她也彎腰來幫忙,她見我滿頭大汗,拿了一條毛巾擦我的額頭,也許是靠我太近,我的臉幾乎是埋進了她的胸前,我嚇了一跳跌坐在地上。
她見我一臉驚恐,噗嗤的笑了出來:
「我剛剛看你一直偷看,現在免費讓你看,你反而嚇了一跳?」
「、、、」她抓了我的手往自己的身上靠。
「摸起來的感覺,像不像你手上的白蘿蔔?」
她戲虐的問我,讓我一時尷尬的不知該放下左手還是右手的蘿蔔。
我沒回她的話,也不知隔了多久,我才拿了扁擔,挑起了空空的菜籃子,繞了很遠路,暗暗的走巷子回家!
那晚心中的不安跟今晚一樣。
「「嗶」「嗶」「嗶」!」我從椅座彈了起來,趕緊按螢幕接單。
見鬼了!桃機才等一個小時就嗶了!Uber系統今天又故障了嗎?
白蘿蔔(上)/劉伯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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